可我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。
才刚刚挡下霸之剑，诡之剑已如附骨之疽，剑尖已经点近到离我胸膛只有半寸余地的位置了！
我艰难提气回剑一劈，同样的诡之剑后发先至，拦在了孙小圣咄咄逼人的剑势之上，猛的一声怒吼，鼓起余勇把他给逼退了开来。
顺着我的蛮力，孙小圣轻飘飘的往后退出约略十步的距离，这后退的间隙已经调整好了姿态，凛凛剑势含而未发，王道之气已先迎面挤来，虽不及霸剑般咄咄逼人，却让人产生出了莫可抗御的颓然沮丧之感。
天之剑。
我近乎本能的想提剑相抗，只是才刚要以王道之念运转剑气剑意，提剑的手却是开始抖了起来。
“怎么不运剑了？”孙小圣略讶异的问：“我能感觉得到，天之剑的精要你已经掌握住了，王道之剑你应该能够用得出来才对。”
我低着头，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。
是的，天地人三剑，乃至于三剑合一的紫级剑技三才剑我也能使用得出来。孙小圣传授我的衣钵，我早已经铭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之中，永远没有忘怀的可能。
只是，我不单单记得孙小圣教我如何使剑，更记得他教我如何做人！
为了达成目的，我们有时难免会弄脏自己的双手。
但我现在不单单弄脏了双手，连心也弄脏了。
王道之剑，我还记得怎么使，可我已不配再去用了！
出乎我意料之外，在孙小圣身上凝聚的王道剑意，这时竟然消散了开来。
我愕然的抬起了头，更诧异的发现他一张脸竟然不再肃然，反而对我露出了熟悉的慈祥笑容。
“你没有使出王道之剑，老夫很欣慰，总算没有白收你这个弟子。”孙小圣娓娓说道：“虽然你一直没有说出苦衷，但你的剑是不会说谎的。心中有愧，这很好；还记得王道教诲，这更好！只要你的本心还在，不管走的是正道又或是邪魔歪道，也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没有什么担忧的了。”孙小圣又笑了笑，说：“去吧，放手去寻求你的‘道’。不忘初心，这是我这个老师对你的唯一要求。老夫也不敢肯定放过你这个决定是对是错，若有一天证明是我看走眼了，那我只能用这条老命去偿还这份罪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