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凉时抱着顾念初，听着她满是哭腔的声音，他的小腿很疼，应该是刚刚绊倒的时候被烫伤了，咬牙强忍着，不让怀里的人感觉到什么异样。
亲吻着她的额头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
他知道她爱他，他知道的，哪怕她曾经不爱他，但至少现在，慕凉时相信她是爱他的。
顾念初拼命的摇着头，眼泪蹭在慕凉时的衣服上。
他不知道，他真的不知道……
“凉时，我喜欢你，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，可是我忘记了过去，忘记了你，我现在全都想起来了，全都想起来了，我知道你当年喜欢的人不是我，可我还是喜欢你。”
慕凉时原本已经彻底释然的心猛然揪了起来，他不会不理智到觉得他们还能逃出去，他只觉得黄泉路上，和她相伴，也好。
可是现在却听见顾念初这番完全颠覆了他认知的话。
“我看着你和她表白，我没有出息的逃跑，凉时，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，可是我们……我们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顾念初哭哭啼啼的还在说着，周遭的浓烟越来越强，近在咫尺的他们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，顾念初再也无法开口，泪眼摩挲的看着面前的人，她只想在临死前，牢牢的，死死的，把他的模样记住。
奈何桥上，她一定不会喝下那碗孟婆汤，她不要再忘记他！
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没了声音，慕凉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，强撑着身子，混沌之中，把毛巾再度按到水里，重新捂在两个人的口鼻上。
他不知道他能撑多久，可是现在的慕凉时，求生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