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她是裹着糖衣的毒药，还是忍不住吞下，明知她心里没有自己，还是忍不住亲近，明明恨得牙痒痒，还是忍不住宠溺，慕凉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？
阔别六年，还以为重逢时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阙歌，可实际上呢，看着这张熟悉的脸，就觉得似乎从未分开过。
在顾念初的床边呆了许久，慕凉时才慢慢起身出去。
“先生。”
“记住，我没有回来过。”
“是。”
车子沿着山路往下，夜色已经很深了，路上基本上没有人，慕凉时的车速极快，一路狂飙，猛然在路边停下，急刹让路面上都出现了两道白条。
男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，心里有股狂躁，难以消退。
太熟悉了，真的太熟了。
其实现在的顾念初和他深埋心里的那个女人太不一样了。
她叫顾念初，她叫苏浅浅，她的头发长长了，穿衣风格变了，还会化妆了，长高了一些，变瘦了一些，还打了耳洞，会戴首饰，会穿高跟鞋，就连气质都变了。
除了那张脸和胆大冲动的性格没变，其他几乎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，一个明明应该很陌生的人。
可在慕凉时的心里却丝毫没有违和感，仿佛这些年，她的这些变化都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现。
心里的那股狂躁，源于亲眼见证的缺失。
身子往后靠在车子座椅里，慕凉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平静了那么多年的心，现在好似巨石入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