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香雪兰神情间柔肠百结的笑容，玄镜眼神极其复杂，怎么都觉得她笑容里，满含着凄苦。
玄镜忽然开口道：“雪兰，你离开这里吧……”
香雪兰一愣，随即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师尊，我若想离开，他们拦不住。可是，蕴天宫怎么办？你怎么办？”
“而且师妹她也……所以，我不能走！”
孔烨天权峰时就趁火打劫，加上香雪兰在凌霄阁，也呆了不少时日了。她对孔烨的性格，也算摸准了七八分。
若是她自己一走了之，以其阴险狡诈，睚眦必报的秉性，绝对会伤害到师尊以及师妹。
孔烨修为精进神速，虽然未经证实，但当日白无瑕的话应该不假。其心里扭曲残忍的程度，比之邪教还犹有过之。
蕴天宫她可以不在乎，但她生长在瑶光峰，怎能舍弃一众姐妹，独自逃生？
再说了，自己走不走，已经无所谓了～
玄镜还待劝说，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：
“什么狗屁凌霄阁，眼睛都长在头发尖儿上了。还有那破阁主，感觉自己有三个鼻孔出气，要高人一等似的！”
随着这骂骂咧咧的声音，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子，一身麻布素衣，却难掩其风姿绰约。
她精致的脸蛋儿上，扑闪着灵动俏皮的眼眸，天生柔弱的面相，令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。
见到来人，香雪兰神色一动，喊道：“师、师妹～”
这人正是韩柔，除了那身与其格格不入的麻布素衣，其他方面，都如慕晚风初见时那般，让人怜惜。
自从三年多以前，她和慕晚风的谈话被韩柔偷听后，韩柔便换了个人似的，痛苦而又了无生气。
这么久以来，她也再没见过韩柔这副样子。
除了师尊，香雪兰自始至终都没想过，韩柔会来看她。
虽然韩柔表情有些不自然，话语间的做作也很明显，却也不妨碍她心中的吃惊和欢喜。
韩柔是一时冲动下才进来的，可当面对香雪兰后，顿时有些语塞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她在蕴天宫的时候，便听说正道结盟的消息，就一路尾随了过来。
正道三门弟子来往是常事，待她自报身份后，凌霄阁见她一个金丹期，又面容姣好，便也就放行了。
她行径的速度比不过紫府境，自然要比陆清泉他们晚到很多。
在她找到玄镜时，便瞧见玄镜跟着孔烨恰好谈完，就一路跟到了断崖阁楼。
玄镜进去后不久，孔烨就将藏在暗处的她给揪了出来。
作为玄镜身边亲近的弟子，孔烨对她还有些印象，放一个是放，放两个也是放，也就没有为难她。
因为慕晚风，韩柔心里对香雪兰还有些疙瘩，并没有直接进去，而是一直藏在远处偷听。
哪知听到最后，才发现师姐所承受的痛苦，以及所考虑的事情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重。
师姐处处为自己着想，亏得自己以前还因为吃醋，对师姐大发雷霆。
所以她一时没忍住，就走了进来。走进来之后，又不敢面对。
韩柔支支吾吾半天，才对香雪兰说道：“师、师姐，师尊都说了，我们离开这里，去、去找他吧～”